青棠欢

旧文不补。爱你们。

【黄喻】等(短完)

  黄少画家设定,喻队作家设定,剧情地点呃……黄少老家嗯。还有(幻想中的)布拉格。

  带点旅游的梗吧,幻想一下去布拉格的旅行。(拍死)

  《【刘卢】雲流れ》延伸番外,可独立阅读。原文走这里: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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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黄少天还不是声名在外的青年一代画圣。

  那个时候黄少天还窝在老家某个逼仄的画室里,方寸空间杂乱无章地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画具。

  那个时候黄少天还不知道自己在等的未来到底是什么模样。

  天才如他,也无法用画笔勾勒出一个未知的世界。

  在那时候,他只能踏踏实实地画好眼前的一切,让画布上每一笔都落下无悔。

  做好自己该做的一切,该来的自然会来。

  那个时候老家的夏季是闷热到一定境界的。

  画室的窗户关着,室内吹着不怎么制冷的空调,旁边坐着的小胖子把温度调到“18”还一身一身的汗,滴在画室地板上惹得老师跳脚。

  窗外是一株泡桐,冠盖如云,枝叶繁盛得轻易就遮出一片阴影,可惜离黄少天有点远。

  枝上的蝉估计也热的够呛,没什么精气神煽动翅膀,有一搭没一搭地叫着,比黄少天还蔫。

  一向很吵闹的黄少天,被这高温蒸干,一点也不想说话。

  他看着被臂上的汗濡湿的画纸,画了一半的静物变得皱皱的,那小模样看着委屈。

  黄少天把画丢到一边,叹了口气。  

  千言万语归结成一个愿望:雨啊雨啊,快下雨吧!

  

  黄少天这般人物,为了求雨都禁言了。付出如此代价,老天都垂怜了。

  午后不多时,天边就压来了一线黑幕,只那么几个回头,天色就暗了。

  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往下砸,那声音听着就舒爽。

  “太好了终于下雨了!!!这破天气真是存心不想让我好好画画!你看看这纸也皱了线条也模糊了灵感全跑光了,真让人生气!”黄少天这简直是“久旱逢甘霖”,给了点雨滴就开始灿烂,动如脱兔般跃到窗边拉开了窗户。

  空气里浓郁的水汽,深吸一口似乎都能少喝半杯水。黄少天拈着铅笔把窗户当成画布,兴致昂扬地在空气中描摹着,好像每一缕雨脚都是他的手笔。

  画完了浮空,便该是大地。

  黄少天堪堪抬笔准备勾个房屋轮廓,却见得风雨如晦间绰约着一抹人影,就立在他们画室对面街拐角的檐下。

  手一顿,心头不自觉开始比着那一幕描摹。那房檐是房角探出的一片,那人影立在那里,背后是风雨暗了的千家,面前是倾泻如注的雨脚,模糊的一抹身影,好似述说着孤身天地的那种苍茫。

  黄少天呆立着看了片刻,忽然醒转过来一般,手忙脚乱地拿出画具就开始描摹。周围的同学都是诧异,围上来看他爆发了最为人咋舌的快速绘画技巧,不多时一幅暗色调的画面便跃然纸上。

  雨和人影的清晰与模糊,细密与疏离,对比鲜明间那种无法言说的廖落气息几乎扑面而来。

  众人不禁呆了。这无疑是一幅足够黄少天声名鹊起的画作。

  然而黄少天只是点了点头匆匆撂了笔,急不可耐地回头望向窗外。

  众人随着他看过去。这夏日午后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众人醉心于黄少天的画作,不察何时这雨已经停了。

  对面立在街道拐角的那间房,探出的房檐淌下一线檐上积水,落在空落落的地上,淅沥沥地响。

  黄少天心下无比惋惜。他这画本打算送给对面那人的,却不想那人已从画外不声不响地离去。

  他回头看看自己的画。画中人影依旧立在风雨檐下,模糊在纸上,清晰在人心里。

  黄少天略微思索了一下,提笔在画角写下一个字:

  “等”。

  

  后来功成名就的黄少天,画出过诸多为人称赞的画作。

  然而他总是觉得,自己最好的便是那幅《等》。

  好像初恋一样。他有时候想到忍不住笑。

  这画也确实是神来之笔,许多画商买手开出惊世的价格求购,都被黄少天婉拒了。

  他心下总存着一个念想,若能把这画送与那人,该多好。

  可惜他连对方的面目都没有看清。

  后来功成名就的黄少天,被邀请参加过诸多活动。

  所以这次,这间杂志社请他来做一次旅游专题,他不是非常感兴趣。

  然而自己的授业恩师魏琛对这个旅游目的地十分感兴趣,硬是拖着黄少天去了。

  那天黄少天兴致缺缺地跟着魏琛去了那间杂志社的办公室,刚推门,便与一人打了照面。

  面容颇是清俊,举止颇是优雅,书卷气掩都掩不住。

  看见他二人,那人先是一笑,随之便道:“魏大师和黄大师?”说罢便将两人让进会客厅。

  “不敢,不敢,叫我魏琛就行。”魏琛学着对方拽了文词,其实他“流浪艺术家”的气质在这样的欲盖弥彰下更是深重。

  “什么大师大师的听着变扭。你要不然直接叫我名字吧?黄少天,我熟悉的朋友都叫我黄少,你随意呀,怎么叫都行反正是个名字。说起来你们这里还挺大啊……”黄少天自来熟属性显著,话痨属性满级。

  那人抿着嘴笑,歪头听着黄少天说话,偶尔应两声,还体贴地起身倒了杯水给说的口干舌燥的黄少天。

  黄少天觉得,这杂志编辑不错嘛!对这次旅行好感度加了一级。

  后来魏琛接了个电话,他损友叶修不知道干了什么,非要魏琛陪着他下一趟江南。于是在黄少天的冷嘲热讽中,魏琛无比叹息地表达了此次旅行不能同行的遗憾,甩手走人。

  黄少天嗤笑一声,道:“说起来我是陪他来的,现在把我一个人撂在这里。”说完想到对方可能正忐忑,约好的两位画家已经被放了一只鸽子,这只鸽子再飞了……

  他赶紧又接上解释:“我肯定是去的你们不要担心,告诉你们主编要相信我是靠谱的!说起来还没问呢……你叫……?”

  那人刚准备答,会客厅的门又被推开。一个年轻人走进来,看见他二人欠了欠身,招呼道:“黄老师,喻老师,真抱歉啊让您二人久等……”

  “没事,和你们编辑聊的正开心呢!”黄少天手一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年轻人一愣,呆呆地说:“编辑?哪位编辑?”

  “就他啊。”黄少天一指身旁那人,一脸“痛心疾首”,这孩子连自家编辑都不认识?

  “啊!”年轻人一惊,“黄老师,这位不是我们这里的编辑呀,是我们这次活动特意请来的著名作家喻文州老师啊!”

  “啊?”这回换黄少天呆了,看着喻文州表情错愕凝滞。

  喻文州低头笑笑,说:“没什么,一个写字的而已,还不及编辑呢。是我没有自我介绍,不怨少天认错了。”

  他二人初相识,他便叫他“少天”,听起来却颇是顺耳,似乎是这名字就该他这么叫着,别人都不配一般。

  黄少天心头又是一顿。这样的感觉模糊记得似乎早远前也曾经历过。那种朦胧间怦然的心情。

  那年轻人已经自顾自说开了:“黄老师,喻老师,这次我们打算去布拉格,想请两位联手来一期文画合璧的专题……”

  和他一起去布拉格?那岂不是生命不能承受之轻?黄少天不知为何竟想到那本被他搁在书架上束之高阁的小说,文字过于晦涩,他不喜。但那个名字却记得深刻,用在这里刚刚好的样子……却也说不出所以然。

  大概也不需要说出什么所以然,只需要顺其自然,该来的终究会来的。

  

  “布拉格这个名称来自德语,当地称它为布拉哈,意为“门槛”,其原因是伏尔塔瓦河在这里流经一个暗礁,水流湍急,酷似越过一个门槛。还有这样一个传说:古时开始建设城市时,建筑师来到这里勘察,他遇见一个老人,正在锯木做门槛,做得异常认真、仔细,建筑师深受感动,城市建成之后,便命名为布拉格。”喻文州轻声读着,落在黄少天耳边如檐下燕过呢喃。

  “门槛?倒是个有意思的命名方式。那个传说真美,它让我相信认真的人可以缔造一个世界。”黄少天偏头看着喻文州的侧脸,和他侧脸后窗外的云空。他们的飞机正在降落,布拉格就在那里。

  “嗯,欧洲的城市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传说,就像中国的城市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历史一样,都是美丽的。”喻文州合上自己的笔记,笑着回头迎上黄少天的视线。

  “哈!我只关心这座城市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虽然这么说感觉自己一点艺术气质也没有,可是‘人必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嘛!饮食男女人之大事……”黄少天弯了弯眼睛,换了个方式继续看着喻文州。

  喻文州笑着摇了摇头,把视线投向了自己身旁的窗外。

  他们的布拉格之旅就这样穿云而过破空而来。

  

  他们降落时,布拉格还在沉睡,艺术与美都躺在黑暗里,等待着黎明。

  订的宾馆离老城广场很近,路过查理大桥时,圣者雕像立在光与暗间,神色肃穆而安详。远处布拉格城堡立在隐于夜色的山巅,在迷蒙的光里好似浮空圣殿。

  “少天困吗?”喻文州凝望着车窗外半晌,突然回头看着黄少天。

  “还好,这时差不还是在倒着嘛,不算困,怎么?想出去逛?”黄少天舒展了一下身子,有些慵懒地答。

  “想清晨的时候,开始步游布拉格。”喻文州靠在车窗上,撇着车外的车水马龙。

  “好啊,一起。”黄少天点点头。

  于是天光乍现之时,他二人已经慢慢走在初醒的查理大桥上了。

  人还不算多,然而勤劳的艺术家们已经和太阳一起醒来,开始又一天的创作。

  黄少天在水彩画间逡巡徘徊,认真看着那些支起画架就开始挥洒热情的画家们一笔一笔勾画着他们心中的布拉格。

  喻文州站在一个街头乐团前,安静地听完一曲交响乐,而后如同置身金色大厅一般鼓着掌,礼貌地送上“Bravo”。

  走到桥右侧的第8尊圣约翰雕像时,喻文州把手附了上去,还没闭上眼许愿,另一只更加温热的手已经搭在他的手上。回头,黄少天笑得十分惬意,闲着的那只手还搁到嘴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眨了眨眼,闭上眼像模像样开始许愿。

  喻文州笑了笑,安静地立着,看着黄少天再度睁开眼睛,略有些讶异地问自己:“你怎么没有许愿啊?”

  喻文州摇了摇头,反问:“少天许了什么愿?”

  “哎呀,不能说啊,说了不就不灵了。”不过走了没两步,黄少天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我想找到《等》里的那个人,然后把画送给他。”

  “这么大方?”喻文州笑,“这画可是价格不菲啊!”

  “但是那是属于那个人的。”黄少天很认真地说,“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黄少天。”

  喻文州不再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看着黄少天。

  黄少天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道:“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只是觉得,少天功成名就了还能保持这样的赤子之心,好难得。”喻文州很认真地说。

  “哈哈,这不是很自然嘛!我自己的心思凭什么要以声名地位金钱财富之类的为转移啊,多累!”黄少天转过头不甚在意地说,不等喻文州继续这个话题,他已经跑开了:“你看那个木偶,很可爱啊,像你哎!”

  喻文州看了过去。是一只活灵活现的小木偶,木纹细腻,色彩鲜明,带着红色的小帽子,笑得十分灿烂。

  小木偶的主人看见二人感兴趣的样子,提着小木偶十分娴熟地表演起来,还配合着唱起了捷克民谣,调子悠扬。

  喻文州静心看了半晌,走上去俯身探手,随着小木偶的旋转跳跃手指舞动着,唇角不自觉带出一抹笑。黄少天看着,总觉得孩子气的可爱,等着小木偶一舞毕,上前买了下来塞到喻文州手里。

  喻文州抚了抚木偶的眉眼,提到黄少天脸边来回打量着,而后点点头:“果然更像少天才对。”

  “才不是呢,像你啊!你看眉毛这么细……”

  两个人吵吵闹闹走到老城广场,老市政厅外墙上那个瑰丽的天文钟随着辰光不紧不慢地维持着自己的步伐,圈圈相套双圆相映的外形古朴而华丽,好像经过它的时光都会更加动人。

  “下午去布拉格城堡还是明天再去啊?总觉得那种地方,我们这种搞艺术的应该花一整天去朝圣。”

  “那明天去吧。”

  “下午继续在这里闲逛吧,感觉走在这里时光都慢了好多,脑子里不断飞过各种各样的画面,晚上一定要描几幅!”

  “嗯,我们找间咖啡厅坐着吧,我想写点东西了。”

  天文钟上的指针移向正点,两个木偶探出身来拉动钟绳,耶稣的12门徒像从钟上角打开的窗内缓缓而过,钟声响起。

  黄少天回身看了片刻,才回头对喻文州说:“文州你先去找个咖啡厅,我去塔楼看看。”

  当一整个城市俯身可见时,仿佛才能彻底明白天地何以浩大。黄少天默默站在那里,看着这个安静的城市安静的艺术着,心头安静地描摹着那一幅幅画面。

  画里总有那么一人的身影,融在一切美好里。

  后来又下了雨,黄少天从塔楼下来匆忙奔向和喻文州约好的地点。天色渐渐晦暗,雨丝越来越密,然而再转一个弯就能看见那家咖啡厅的屋檐。

  有一个人立在檐角,安静地等着。看着他来,主动迎了出来。

  黄少天顿在雨里。

  喻文州诧异地看着他,伸手拉着他去室内避雨。

  走到檐角,黄少天拉住他,笑容在雨里异常明亮。

  他说:“文州,这次不用我再等了吧?你不会再走了吧?”

  喻文州看着他,略微有些莫名,然而还是笑了笑点头:“当然啊,我就在这里啊。”

  “那么,我有一幅画要送给你。”

  

  ——potlesk——

  以上是捷克语“全文完”

  以下是碎碎念:

  刘卢那篇出来后,熟识的小伙伴重点全部跑偏到黄少那幅画上了……

  在一片“夹带私货还不吐出来的就是耍流氓”的批判中,这篇计划外的番外出来了……

  我就说黄少画的是喻队啊,你们那些答老叶老魏小周沐橙甚至树的,自己去跑三圈。

  我这么坚定的黄喻喻黄党,你们还拆我CP,要脸吗?

  这篇文里的旅游景点描写一律不作数,差不多都是yy的。果然没有去过的地方写起来笔头涩的很。以后有机会去了再来修改。也请去过的列位看官指点一二。

  本文BGM前半段是河图的《空山》,那种“笔一顿,心头画已成”的感觉,真是写不出来啊哭哭……听歌请走:lo内试听

  后半段是Jay和Jolin很早远的歌《布拉格广场》,听歌请走:lo内试听。里面那句“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估计大家依然很熟悉呵呵呵……

  曾经我童年里最佳情侣,如今事业有成各有嫁娶,也是一种幸福。歌词最后一句话有点一语成谶的感觉:

  我在结帐你在煮浓汤,这是故事最后的答案。

  愿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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