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喻】小兔子乖乖（32）
开篇：（1）
上一章：（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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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杰希说完话，一双眼睛只锁定着喻文州。
他看见喻文州侧着身子，回头看着一桌子的树叶，修长的手指，慢慢抚摸过那些叶子，每一处纹路都似乎与他指纹缠绵悱恻。
王杰希喉头动了动，他想说，少年你别摸叶子了，摸我。
忽然喻文州就抬头看向他，一脸认真，说：“你出去。”
王杰希愣，这什么反应啊？难道他刚才那不太要脸的话，真说出来了？
然而接着，喻文州一低头，声音有点低，有点小孩子气：“我要把这些叶子藏起来。”
王杰希乐了：“藏什么？本来就是给你的了。”
喻文州摇了摇头，低声说：“不行，我不放心，我得藏好，放在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他说得特别认真。
王杰希心口被揉了一下。
他有点幸福又有点难过地听着喻文州喃喃：“突然间发现自己原来有这么多可以收藏的过往，仿佛一夜暴富一样。”
王杰希喉头一哽，他有冲动，想走过去把喻文州环进怀里，告诉他，你过去的每一个日子，都是散落在浩瀚星河里的小小星球。它们曾经是黑暗的，但是属于它们的光终究会照耀其上，即使是折射的光线，也会让人如此迷恋。
王杰希也无比骄傲，他能够成为喻文州的光。
而喻文州抬起头，看向他，郑重其事地说：“谢谢你，杰希。”
这是他第一次叫王杰希的名字，认真又深情。
王杰希克制不住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喻文州面前的。
他只知道自己紧紧把这个刚刚19岁的男孩拥入怀中，仿佛拥抱着全世界。
喻文州从未设想过的19岁生日，成为他19年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天。
然而紧跟着第二天，好像一切都幻灭了。
半夜，喻文州接到一个电话。
挂了电话，他什么也没拿，直接就走了。
王杰希早上起来时，还躺在床上仔细回味了一下昨天那个拥抱。
滋味有点好，好的让他有点遗憾——当时是不是该趁势再进一步？
然而当他懒洋洋起来，准备给喻文州准备早餐时，却发现喻文州的卧室里已经空无一人。
他连床上的被子都没叠，还能看出来他曾经睡过痕迹。
显然，他当时走得非常匆忙，几乎是一掀被子就走了。
王杰希皱眉。
跟着，他手机恰好就响了。
是吴哥留在G市的人：“老板，吴哥吩咐让盯着的那个女人，昨天夜里送进抢救室了，到现在也没出来。因为夜里太晚，没敢打扰老板……”
王杰希皱眉。他感觉自己的眼眶在慢慢放大，心脏却在慢慢缩紧。
他低声说：“那个男孩……喻文州到了吗？”
那边立刻汇报：“还没有，但是昨天夜里医院已经通知他了。”
王杰希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他好像奋力挣扎了一番，终于能开口了：“我立刻到。”
挂了电话，他直接让吴哥给他订了飞往G市的机票。
但是到G市时，一切还是晚了。
王杰希赶到G市时，只看到喻文州拿着一张纸，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王杰希慢慢走过去，伸着手，却不敢碰他。
倒是喻文州，主动扬起头，冲王杰希微笑，眼里含着泪。
王杰希感觉心被搅得稀碎。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甚至连拥抱都怕太过用力，会把这个男孩碾碎。
喻文州笑着说：“我知道你会过来，就没着急去殡仪馆。阿姨……会在那里停一个晚上，然后就火化。她遗嘱这么说的，让立刻火化。我们都没有亲人，也就不需要追悼会和守灵。”
王杰希喉头滚动了一下，尽量平静地说：“还有吗？”
“还有……”喻文州笑着，眼泪划过嘴角，“我在这个世界上，真的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王杰希没有忍住，他低声说：“喻文州，别笑了，想哭的话，就哭吧。”
他说着，走上去，把喻文州的脑袋揽进胸膛里，埋着。
很快，他能感觉胸口有潮湿的触感。
喻文州的声音闷闷的：“其实我很早就猜测过……她和我长得很像，她说因为这个所以喜欢我。但是我们血型也一样……还有，还有好多好多细节……可能血亲之间就真的会有心灵感应吧……但是她不认我，我就当作不知道……她到死之前都没有认我，但是那最后的眼神我懂……那一定是妈妈看我的眼神……”
王杰希轻轻抚摸着喻文州后脑的发，一下一下，温柔的力度。
他听着喻文州的声音非常荒凉：“杰希，我是不是天生就和这个世界上的人，不配有那么多的羁绊？”
王杰希忽然笑了笑，笑中带着一抹异色。
他扣着喻文州的后颈，把他拉起来，认真看进他眼睛里，一字一句认真说：“喻文州，记得你欠我多少钱吗？”
喻文州屏息。
王杰希继续说了下去：“那些钱，我可以把你绊在我身边一辈子。这也是羁绊。”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来，郑重其事地说：“喻文州，其实这个世界和你有太多的羁绊，但是太多的羁绊都没有那么重要。强行捆缚住你的，是你的枷锁，不值得你去留恋。真正的羁绊，是你可以轻易放下，但是它却不声不响永远存在那里的。就像，你如果要离开我，我可以随时放手。”
“但是。”他咬着下唇，说的每一个字都好像用尽气力，“你知道的，我爱你。”
——TBC——
下一章：（FIN）
嗯……考虑在五一假期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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