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棠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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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喻】各得其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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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开篇:壹·立春

  上一章:肆·春分


  ——伍·清明——

  在飞机上,黄少天只有一个想法:这么晚回去会不会影响喻文州休息。

  这么晚的航班能不能顺利打车去俱乐部,路上会不会被劫财劫色,到了俱乐部看门大爷是开门还是放狗——

  总之他可以思考各种各样有的没的,却偏偏只容得一个想法在脑子里闹海。

  没治了。

  黄少天得了一种病,叫喻文州狂想症。

  

  后来他顺利坐上了车,司机是个中年女性,看门大爷精神矍铄地开门还和他唠了两句,似乎一切都不用担心。

  包括那个在他脑海里搅出惊涛骇浪的念头。

  凌晨三点半,传说中在俱乐部的喻文州并不在宿舍。黄少天盯着喻文州的床,那里只有空气和冷寂满溢出来。

  他站在黑暗里,明明知道室内空无一人,却也没有开灯,像是怕见光一样。

  总有一些东西怕见光,比如一种叫作暗恋的感情。

  可是哪里有无尽的夜,太阳终究会升起。光这种东西,无孔不入的,和喻文州那犀利的眼神一样。

  克制、矫饰、爆发、逃避,黄少天换着花样的折磨自己,以为自己躲在堡垒里负隅顽抗,多半早已被那人看个通透。

  所以自己做这些有什么用?

  黄少天从来不是被动的人。气势上他看着输人一等,可占尽胜算的对手往往等来的只是一击必杀。牵制的终极奥义简直被黄少天贯彻到底——永远让人停在与胜利一步之遥的地方。

  胜利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所以他回来了。

  所以他选择拿下。

  不计一切代价。

  

  睁眼已有片刻,喻文州的残影还在他眼前恍惚。

  梦里,黄少天看见喻文州被荣耀游戏里忍者的水牢困住了,安静地等在原地。

  他出不来。黄少天想。我一定要去打破水牢救他出来。

  手上不知如何提上了冰雨,就像夜雨声烦无数次解救索克萨尔一样,黄少天一往无前地冲了上去。

  水牢很脆弱,三两下就给劈开了。

  可是喻文州身边突然又被加了一层更窄的水牢。

  黄少天愤怒了。这个女孩太过分太自私了!凭什么用自己的感情来困住喻文州!

  好像那水牢便是姑娘的柔情蜜意一般。

  他提剑不停地刺斩劈砍,恨极了这永远横亘在他和喻文州之间无形的阻碍。

  可那道水牢就这样,每被破坏一层便缩小一圈,永远都在。

  黄少天从愤怒到恐慌,从恐慌到害怕,从害怕到绝望——他怕终有一天,这道水牢会把喻文州禁锢到窒息。

  直到再一次破开离喻文州只有咫尺的水牢。

  靠的足够近了,他才发现,水牢破开的瞬间,喻文州嘴唇微微的蠕动。

  接着,紧贴着他的身子,又一道水牢完成。

  黄少天愣住了。他看着喻文州抬起眼凝望着他,眼神哀伤而执着。

  他听见喻文州说:“少天,这是我设下的最后一层身外阻碍了,下一层,会直接把我套住勒死。而你,却可以完全靠近我。”

  不要!!!

  黄少天想摇头,想怒吼,想迅速回撤与喻文州保持在合适的距离。

  可他看见自己的手提起冰雨,缓缓斩下去。

  心下疼的不能自已,黄少天终于从自己的梦中被解救出来。

  他坐起身子大口大口喘着气,梦里一帧帧混乱地在他眼前重播,毫无逻辑完全理不清思绪。

  他皱着眉,眼神无意识地在宿舍里逡巡。虽然没有睡很久,但天色已明。喻文州的床上,空无一物。

  黄少天一个激灵,梦里的一切瞬间被遗忘。昨夜没开灯,他只知道喻文州那里没人,可把东西都拿走是怎么回事?

  喻文州就算回家都不会把宿舍里的东西全部搬走。

  黄少天跳下床。昨夜和衣而睡,连被子都没盖,这夏天如此一夜倒也没觉得冷。可偏生现在冷的要命。

  推开门往经理室走,低着头想怎么跟经理说时,身后突然传来讶异的一声:“少天,你怎么回来了?”

  黄少天转身,看见喻文州站在一个房间的门前,带着微笑和一丝不解看着自己。

  黄少天皱着眉快步退回去,声音不自觉重了三分:“你昨晚上在哪?怎么宿舍的东西都不见了?”

  喻文州神情有一瞬无奈,继而平和地说:“我在这里。”

  他指了指身后。黄少天知道这本是一间小小的储藏室,放置一些杂物。他毫不留情地推开门,房间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逼仄的可怜的空间里只摆下了一张床、一个电脑桌和一个小小的衣柜。

  “什么意思,喻文州。”黄少天心下如同被刺了一下,转身眼神带着一种受伤后的孤狠。

  “我搬了间宿舍。”喻文州平静地直视着黄少天的眼,“我们都需要私人空间,单独住更好。”他从来不是找借口的人,不该说的不说,说出口的一定掷地有声坦诚以待。

  黄少天张了张嘴,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对喻文州了如指掌,他知道自己的言行一定会让喻文州有所猜疑,他知道喻文州一定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在事情未明朗前先行规避。

  所以今天这一幕,黄少天不能算意外。但是,失望与愤怒席卷过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这种心情他始料未及。

  黄少天悲哀的发现,他始终奢求着喻文州能在看清他的心意后选择自己。他真在奢求奇迹。

  他心下突然有一种解脱感。他唚起一丝笑意,刚准备张口,那边喻文州突然举手示意他安静。

  而后他接起电话:“经理。”

  黄少天不情愿地闭嘴,安静地听着喻文州偶尔几声应答,没一会儿冲他摆摆手,向着经理室走去。

  局面就这么重新被搁置。

  后来黄少天无比感谢经理的那个电话。他人生最毛躁的一次出手,就这么被打断了。

  不假思索的清晰明透,像是清明时节的万物皆洁,与祭奠相伴相生。

  机会主义者,还是应该耐心地等待最佳时机。


  ——TBC——

  下一章:陆·谷雨

  无所事事的碎碎念:

  被病情逼着无所事事,终于能从以下行过山车的速度上飙的生活里解脱出来待宰发呆了。两个月下来我都快忘了一天睡够八小时的感觉了。

  在我身体状况允许的情况下,本文会更的比较频繁。

  文章篇幅设定不长,早点更完得了。挖坑太多自掘坟墓,不能吃不能喝想不开作大死不成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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